叫人窥不到水下的一点一滴,如此,两人一个穿戴齐整,毫不害臊的站在浴桶边上,看着沈清帆沐浴。
一个赤`身`裸`体,大半个身子掩于水下,整张脸掩在面具之下,淡定至极的继续沐浴着。
“义兄这身冰肌玉骨,魅人得很呐~”蝎揭留波的目光最终落到沈清帆的肩背上,也不知是羡慕还是什么,感叹着。
沈清帆没答话,继续自己的动作,权当蝎揭留波不存在,他这无视的态度,非但没叫蝎揭留波退缩,反叫他拿起浴巾,为沈清帆擦起背来。
浴巾接触到沈清帆光滑的背时,他整个身子明显紧绷了不少,蝎揭留波也怔了怔,又见沈清帆反应比他还大,便就这么擦起了背。
“义弟无事,不照顾义父,怎的来伺候我这不受待见的义兄来了?”沈清帆控制着暴打蝎揭留波的心思,淡淡地出声。
蝎揭留波却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一般,动作轻柔,言语也带着几分暧昧,“义父常道,兄友弟恭,蝎儿这是谨遵义父教诲。义兄不会拒绝蝎儿吧?”
拒绝?沈清帆暗想,他现在拒绝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吗?他才灭了这家伙的手下,这家伙就找上了门来,该说,因果循环,天理昭昭!
见沈清帆又不说话了,蝎揭留波开始说起了话,“义兄唤作沈飒,和那五湖盟的沈慎,可是有何关系?”
说实话,蝎揭留波擦背的手法不错,沈清帆很是享受,便也大发慈悲的和他聊起了天来。
“照义弟的说法,那这天底下姓沈的,都是有关系的了?如此,倒是个大家族。不像你们南疆人,名字都奇怪得很。”
“奇怪?名字是独一无二的,正如我一般,”蝎揭留波加上最后一句话,叫这句话多了几分意味。
便是沈清帆,也忍不住翻个白眼,这意思就是,他蝎揭留波是赵敬独一无二的义子,至于旁人,不算。
当然,沈清帆也并不想当赵敬的义子,若不是为了
想着,沈清帆缄口不言,忽然,他的面具又被蝎揭留波抓住,沈清帆忍不住叹上一口气,口上戏谑的道。
“怎么?义弟这是想清楚了,要做我的妻?”
听此,蝎揭留波便又想到沈清帆之前说的话,什么取下他的面具,便得做他的妻,一时间有些犹豫。
虽说他一个江湖中人,完全不惧沈清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但,沈清帆身后的势力,深浅不知,要是阴沟里翻了船,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?
思来想去,虽说心里痒痒,总想一睹沈清帆真容,蝎揭留波最后还是放弃了,放下手中的浴巾,往外走,一边道。
“义兄还是早些出来的好,蝎儿在外恭候!”
眼看着蝎揭留波离开,沈清帆抚了抚额,蝎揭留波在此这么久,羌笛都没来,想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,一时间是脱不了身了。
索性,目前看来,这人对他没有杀意,当然,即便是有,沈清帆也丝毫不惧就是了。
穿戴整齐,沈清帆拽了拽这桃红色的衣物,总觉得有些奇怪,不过他也不是没穿过这种艳丽的衣物,便也坦然的走出。
那边,端坐在桌前,饮下一杯茶水的蝎揭留波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声响,举目望来,就看到沈清帆穿着那桃红的衣物,步伐稳健的走来。
那一身的书生气质,被这桃红色的衣物衬的多了些靡丽,就是那张面具上的面容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蝎揭留波原本惊艳的目光,触及沈清帆的面具时,微微皱了皱眉,不满地道:“义兄这面具,为何不换?有碍瞻仰。”
“旧物,舍不得换,”沈清帆淡淡地说着,撩撩衣袍,坐在蝎揭留波对面,也斟上一杯茶水,饮下一口。
艳丽的唇沾染上了水润,看上去愈发可口了些,思及自己在想些什么的蝎揭留波垂眼,暗自叹着,此人有异。
却又控制不住看向沈清帆,虽说赵敬说沈清帆毁了容貌,但只看那双眼,和那模样姣好的唇,蝎揭留波就好奇心大起。
“义兄倒是个念旧的,”像是想到了什么,蝎揭留波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失落,叫沈清帆有些疑惑。
“谁不念旧呢?”
这么一个反问,叫蝎揭留波沮丧了起来,小幅度的摇着头,又饮下一口茶水。
“义父啊,他从不念旧”许是二人同是赵敬义子的缘故,又因着沈清帆是个安静的性子,又不能习武,蝎揭留波对他放心,便就这么说了出来。
“义父?”沈清帆眼神微动,仔细看着蝎揭留波面上的失落,愈发好奇了起来,“你,就这么喜欢赵敬?”
“赵敬?你不尊重义父?!”蝎揭留波一听沈清帆称呼赵敬全名,当下警惕的看向沈清帆,心底不知是暗喜还是愤怒。
“得了,你不就想要赵敬身边,只你一个义子吗?我这般,是照顾你,”沈清帆挥挥袖,一副为蝎揭留波着想的模样。
“”蝎揭留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沈清帆,良久才道,“你什么时候死?”
哈?沈清帆这下是真的想扶额苦笑了,这人怎么就不想着人好,就想着人早死,又在蝎揭留波认真的目光中道。
“放心,我会长命百岁,死也死在你之后。”
不知为何,蝎揭留波并未有什么大动作,只是眸色黯淡了些许,喝茶像是喝酒一般,一杯一杯的往嘴里送。
看得沈清帆眉头紧皱,眼见着羌笛短时间回不来了,沈清帆叫了两壶酒,几碟小菜,这般,两人像是好友一般,喝酒吃菜。
“义父于你而言,就这么重要?”眼见着这家伙借酒消愁,沈清帆耐不住好奇问了出来。
“重要,义父身边,只能有我一个!”蝎揭留波一双眸,秋水盈盈,带着几分怒气的瞪着沈清帆,叫沈清帆一阵好笑。
他觉得,现在的蝎揭留波,就像是玩具被抢,还拿不回来的委屈大狗一样,色厉内荏得厉害,却是个外强中干的。
“可是,赵敬想要待在身侧的,不止你一个,”沈清帆也不知道为什么,开始劝诫他,或许是看他太过苦恼的缘故吧,或许是那双眸,怜人得很。
“是啊,义父,从未把我当回事儿,他从来都是,需要我了,才会正眼看我,从来都是”
酒精作祟,叫蝎揭留波心中的委屈通通涌上心头,许是沈清帆的声音太过温和,叫他忍不住一一吐露出来。
看着蝎揭留波眼中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,那绯红的眼尾,沈清帆只觉心好似被什么砸了一下,下意识的伸手。
擦去他眼角的泪,柔声道:“那你,要不要换一个人喜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