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孟涵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她可以纵容自己身上交错的伤疤,但绝对不允许旁人伤她在意的人分毫。
“你要干什么?我警告你啊!我可是你得罪不起的人。”何易被麒麟像拎鸡崽子似的扔进一个漆黑的房间,看着四周潮湿的墙壁,紧张的吞咽了口水。
“你你你,你离我远点。”何易身体支撑着手腕上的力道,费力的往后移了移。
麒麟逆着窗户的光,照射在身体时,确实有一种摄人的恐惧感。
厉卓炫知道楚孟涵在意,就提前让麒麟绑了何易,可这个只知道施虐的庸才哪里知道,嘴巴仍旧不依不饶道“我我我,我可告诉你,真要是让我爹知道你这么对,我发誓你完了!”
麒麟也不惯着他,随意找了一块泥浆的抹布,毫不客气的塞到了他的口中。“呜呜~”模糊不清的声音。
……
老宅内,意识停顿在某一刻,厉卓炫倏地抬起视线,凝视正色道“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能称兄道既,为何同床共枕的夫妻可以见死不救,甚至痛下杀手。”
瞳孔猛地收缩了下,渐渐的,厉俊昌发觉他并非玩笑,“你这孩子说什么呢?”
“我母亲死和你有关吧!”厉卓炫说道。
因为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提问,老爷子紧张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。
下意识收缩了瞳孔,“卓炫!你听谁说的?是不是造谣啊!”厉俊昌道。
“我说我母亲托梦,你信嘛?”厉卓炫戏谑磁性的嗓音弥漫,让人头皮发麻的盯着他看。
大概之前厉俊昌也做过类似的梦境,幻想过无数遍逃离的情景,可厉卓炫母亲惨死的模样,拧就到不肯放手的手,每次噩梦惊醒时,脚步都禁锢到凝结。
她说要带他下地狱,她说那里冷,她说让他殉她!
“啊!”年老色衰的厉俊昌瘫坐在地上,“卓炫,卓炫,你可不能这样啊!我是你父亲,兔死狗烹是牲畜的生存法则,你断然不能那么做,是不是?”
厉卓炫“……”
没有得到回应后,老爷子心里更加慌张,有些时候,率先崩溃的是自己心里积攒的鬼祟。
“这样,这样,你这样!”过度紧张的厉俊昌说话都有些磕巴了,“你不是想要收拾何易嘛!我如你所愿,全当没看见,行不行?”
眼见当年的事情败露,能将眼前牵连的人拉扯进来,解惑当年,那他自然也就不会客气。
见厉卓炫还没有松口的意思,楚孟涵从卫生间内走出,看着狼狈不堪委托求饶的厉老爷子完全形势大反转的模样。
哭天抢地的哀嚎不行,救命稻草般的扑向了楚孟涵。“孩子,我知道你心眼好,你和厉卓炫好好说说,当年的事他不是我一个人的错,就别追究了好不好!”
“我帮不了,我谁都帮不了。”她双眼空洞,还在为宁莲儿的事鸣不平。
“呜呜……”嘴巴被撒的何易听个真切,原来厉卓炫的电话一直是默认通话状态。
眼泪像是圈主在眼眶中一样,何易今天才明白,原来所谓的维护,在利益冲突面前真实一文不值,就算是亲生的又能怎么样?
夫妻?父子?
亲情?爱情?
麒麟一手拽着何易,在漆暗的灯光下,凌冽的嘴角翘起的弧度残忍而极具崩溃。
望着小窗户,何易发出骇人般的震震狂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