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风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，对吗？

刀在桌上一划，一条深深划痕。

叶凌风看着划痕，应声对。

肖宇把刀收起，解释吧。

叶凌风静默一会儿，慢慢道。

昨天晚上我连夜见了王天海，听到康广大被你废了，他很高兴，当时就夸了你，表示你说出的条件他一定兑现，会尽快安排你和红鱼见面。可今天早晨我再见到他询问此事，他改变了主意，拿出这些东西让我交给你。

叶凌风指指桌上的各类物件。

肖宇示意他继续说。

叶凌风深深吸口气，我当时就和他急了，说不能言而无信，特别对你，但是没有用，他还是同样决定。

肖宇嗯一声，原因？

叶凌风摇摇头，他没说，但我猜应该是害怕。担心你见红鱼是另有所图，他会引火烧身。

肖宇冷笑两声。

肖宇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痛快，是我没把事处理好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可冲我来，我绝无怨言。

叶凌风说完，闭上眼，一副甘心挨宰的样子。

半天没有动静。

叶凌风睁开眼。

看到肖宇正推开窗，看着舱外。

缓缓河水从船边流过。

河岸两边景色如画。

你家人还好吧？肖宇突然问。

叶凌风一楞，随即道声好。

如果今天我不收这些东西，你家人会有危险吗？肖宇追问。

我朋友已经将她们转到新地方，地址只有我知道。叶凌风回应。

肖宇回头笑笑。

那你呢？

叶凌风摇摇头，我无所谓。

肖宇又笑笑。

拿起那张卡，告诉王天海，雇我当打手，二十万不够。

那你想要多少？叶凌风立刻道，钱不是问题，你说个数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。

刚拿出手机。

肖宇摁住他。

我要当面和他谈。

叶凌风愣愣。

你再告诉他，我能废了康广大，也能废了他，他如果觉得自己比康广大抗揍，可以不见我。

两人对视片刻。

叶凌风重重点点头，我一定转告。

一个字都不能少。肖宇伸出根手指晃晃。

叶凌风应声是。

肖宇拍拍他，等你消息。

转身走向舱门。

叶凌风喊声肖宇。

肖宇停下看着他，还有事？

叶凌风顿顿，端起茶壶，喝完茶再走吧。

肖宇摇摇头，留着，下次喝。

撩开舱帘，刚迈出只脚。

身后又听到叶凌风声音，肖宇，我欠你的，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。

谢了。肖宇出了舱。

让船夫就近停船。

头也不回上了岸。

回到办事处。

已近中午。

一进严如静办公室门。

严如静即递上一杯茶。

肖宇接过茶杯，茶水正温。

你一直在等我消息？

严如静点点头。

肖宇喝口茶，想猜猜吗？

严如静摇摇头，不用猜，肯定是坏消息。

肖宇愣愣。

两人相对坐下。

严如静点支烟抽口，慢慢道，王天海连康广大都应付不了，怎么还敢再去招惹红鱼，开始答应你只是不得已，目的已经达到，自然会变卦。

肖宇点点头，严如静的话，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和。

那他不怕我吗？

怕。但不是很怕。严如静往前一探身，你毕竟还是个商人，做事还是要讲究规则，而红鱼那些人则完全不同，何况你还有叶凌风这个顾虑。两权相比取其轻，换做我是王天海，我也会选择失信你。

手一指肖宇。

肖宇笑笑，看来做好人有时确实会吃亏。

你是好人吗？严如静突然问。

肖宇一楞。

严如静道，你是个横儿人。

两人都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