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场战争翘首以盼的徐清终于等来了南非战报,鹦鹉道:“徐兄弟,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”
徐清道:“说吧。”
鹦鹉道:“好消息是,赞比西河河口冲破了,坏,坏消息是……”鹦鹉吞吞吐吐起来。
徐清声音有点儿发抖,道:“坏消息是,有人牺牲了,对吗?”
鹦鹉沉重地点点头。
徐清道:“是回雁牺牲了,对吗?”
鹦鹉再次点头,指挥部内所有华人全傻了,他们一个个脱下了帽子,起立,颔首。
徐清望着南方,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咳出了血,上官秋忙着上去擦拭了一下他的口角,心疼道:“你这咳血的毛病,真让我担心。”
徐清抿了抿嘴唇,道:“没事儿,妈,您先盯着局面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上官秋柔声道:“战争就是这样,是绝对公平的,敌人可以战死,咱们自己人也会牺牲。”
徐清站起身来,道:“嗯,习惯了,习惯了。”
徐清独自上了山,望着这一片火山石,虽不被战火覆盖,但也是一片荒凉,没有万紫千红,没有珍奇野兽,只有雄壮和肃杀,徐清坐在一块儿温热的石头上,晃来晃去,呢喃道:“山,快马加鞭未下鞍,惊回首,离天三尺三;山,倒海翻江卷巨澜,奔腾急,万马战犹酣。”
徐清望着山势,读着伟人熊浑的诗,本想让自己的内心充斥满英雄气,而他到现在为止,脑子里全是鱼回雁的一瞥一笑,连伟人的《十六字令》都显得这般婉约。这个姑娘,本在峨眉山下生活的好好的,却被自己带上了战场,如自己左膀右臂一般。
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她会死在南非战役上。
徐清从裤兜里取出一瓶白酒来,倒在地面,道:“回雁,你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死了呢?都怪我,不应该让你去南非呀,就算去南非,我也应当阻挡你参加那场战役。”
小雀上山了,来到徐清身边,道:“如锦刚传来消息,回雁的遗言是,她爱你,她不后悔,她谢谢你让她的生命更有意义。”
徐清目光低垂,流下两行清泪,道:“回雁死的不甘啊。”
小雀道:“毕竟,人死灯灭,无力回天了。兄弟,你得振作起来,要不然,牺牲的人更多。”
徐清道:“我没事儿,回雁和每一个牺牲的华夏军人都一样,他们都是英雄,都是好样的,回雁用自己的生命盘活了南非这盘棋,有薛飞将军指挥,大局已定,现在,咱们专心啃下来卢卡斯这块儿硬骨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