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山眼神里顿时有了些向往,道:“疯癫道长,至今在武当山都是传说,我没见过,怕是连我们掌教都不曾见过,倒是有个很有意思的传说在武当山石碑上刻着,那得七八十年前了,疯癫道长那时候应该还没有掌权,但是在江湖上名声大震,碑上刻着,疯癫总是和师兄弟说,有个王八蛋要来……”
那些年疯癫道长成名,挑战的人自然是不少,来一个走一个,却有一个,时不时晌不晌地来找他打架,年轻的疯癫道长没有争强斗狠之心,对这年轻人说:“你总来找我打架,不对头啊,上杆子不是买卖。”
而那人非要分个胜负不可,那个挑战的人总是来,武当山一片和气,那挑战的人再怎么剑拔弩张,也打不起个架来,哪想到那挑战的人把武当山镇山之宝偷了去,疯癫道长跟着下山,便再也没回来。
徐清道:“干这事儿的人,应该就是李谪仙前辈了,疯癫道长完全被李老前辈带坏了哈。”
张远山道:“江湖人就应该到江湖中去,如果不是李前辈带他上江湖,怎么能做出那么多威震武林的事情?”
“好一句江湖人就应该到江湖中去,就像军人就应该到战场上去,江湖儿女死在江湖中,我身为一个军人,怎么也不能死在这里。”徐清忽然停住了,仰头望着天,想起了一些叫人伤心的事情,他说:“疯癫道长本身能选择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,却为我而死,老师公也能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,却也是为我而死,我就更不能死在这里了。听说上官麟有个儿子叫上官武,挺不俗的,不知道他能去哪里救他爹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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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,华夏军队总决策部,看到徐清安全下山了,他们也就放心了,江湖中人觉得徐清下山会危险加倍,但是军中人都知道徐清下了山才安全,因为周围部队要增援,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,任你江湖中人强如老叶,不也是一枚手雷的事情?
他们终于可以认真研究一下美洲将军小巴顿,这个人去外蒙并不是以国事访问的身份去的,美洲宣布他退役了,是去外蒙游玩儿的,让世界各国情报组织对他放松了警惕,可是华夏和俄斯地区心里跟明镜似的,小巴顿的目的是消灭前些日子混到外蒙的那一万兵马。
俄斯地区和华夏是战略同盟,一致对外,可是外蒙这片地方,双方谁都不动作,关系就还可以保持下去,无论谁想要染指,关系就会出现裂痕,好在这一万兵马现在各国只当是一支悍匪势力,俄斯地区只是怀疑和华夏有关系,单凭这一点怀疑,他们就不打算插手这小巴顿的事情,他们要睁大眼睛看看,华夏对此做什么反应。
一万兵马不能白白断送,但是要打小巴顿,露丝根本不是对手,华夏将军出一个,都会引起俄斯地区的不满,所以这个仗,还得徐清来打。
另外,高山岛那边也是麻烦,美洲和桑扶国特工一批一批地往里送,他们是真想挑起两岸战争,现在美洲和桑扶一心想限制华夏,人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华夏可不同,他们得为国家大一统考虑,也得为高山岛两千三百万百姓的民生负责。
曾经对抗桑扶国忍者,都是身怀绝技的特工去,可那毕竟是普通忍者,杀手联盟的那些货色。现在不一样了,华夏高手辈出,桑扶国也不出低手,思来想去,徐清能整合起来一批高手,去对付忍者就太好了。
就是不知道徐清在江湖上要怎么折腾,总决策部也不敢打搅,沈德三说,只能他亲自去了,特别监督组离开京城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乱子,撑到徐清从江湖中腾开手来,不是什么问题。
二号首长却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,他说:“徐清的担子怎么会这么重呢?华夏也不能只有小清一个人能办了那些棘手的事儿啊!清朝雍正皇帝怎么死的?那是累死的!去找沈一,我知道她招收了一批年轻人是用新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,闭门造车不行,拉出去办事儿,战斗才能成长,小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徐清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?不过可不见得谁能成了他那样。
华山到武当山,途中有丹江口水库,虽然是冬天,水库还如万马奔腾,周围有一大片的农田,却因为季节不对,没有往日的生机。
一片瓜地,有一个木房子,那是瓜农在秋收时节看瓜的住处,这个时节哪里会有人?不过在木屋顶上,一名公子哥坐在上面,脚下插着一根齐眉棍,身边还有一个老头,公子哥称之为师父。
翻江龙的弟子被打了,翻江龙来找面子来了。
水库边上,同样站着一名年轻人,双手按着长剑,闭目养神,远远望去,就像一尊雕塑,长剑剑鞘上刻着四个大字:“上官剑宗”。
上官麟和上官文父子被徐清抓了,当儿子的,当兄弟的,得抢回来才是。
远处还有一大队人马,那是在华山上,徐清上山时候,干掉的那些人的兄弟,来拦着徐清报仇来了。
很远的地方,有一处农家院,虽然远,但是看这片农田,视野却非常好,这处农家院已经被娄艺买了下来,此时娄艺面前摆着一桌酒菜,端着望远镜从更远的地方徐徐而来的车队,自言自语道:“徐清不是国家的人么?不是不当娄家的人吗?让他成了这片田地的肥料,也算死得其所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