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百姓们听说了是一个重伤员,不敢所有人一拥而入,带头的是当初赔上两个战士的命,救下她的女儿的那位母亲,看着唐妮苍白的脸颊,心口绞痛,捂着嘴就哭了,转过身不敢再看。
小姑娘已经痊愈了,伸出小手将两枚鸡蛋放在唐妮枕边,奶声奶气,问道:“姐姐,你还疼吗?”
唐妮手脚都不能动,很想摸一摸这姑娘的额头,现在她也只能摇摇头,道:“不疼了,你有没有乖乖地?”
“有!”
那中年母亲好一会儿才平复下了心情,道:“丫头,如果不是你们赶到,村子就绝户了,大恩不言谢,知道你们都有伤,都忙,如果不亲眼来看看你们还活着,我们于心不安,姑娘,见到一个,就代表全见到了,那些还没有牺牲的,已经牺牲的,劳烦丫头带我问候一下。我们村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,但若是有用得上,我们赴汤蹈火。”
这一刻,唐妮心中那股骄傲油然而生,想起金庸老先生书中一句话,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因为自己,他们才能好好的,徐老师何苦?徐老师才不苦,他这样的人自带光环,走到哪儿人家不高看一眼?唐妮终于能骄傲地说道:“怎么能让你们赴汤蹈火,敌人来了我们不上谁上?不能白花你们的纳税钱啊。再说了,咱们的目标都一样,就是让祖国强大,分工不同而已。”
没人会觉得唐妮在唱高调,没有觉得她是在喊口号,她身上哪个伤口不是和敌人拼命留下的?中年母亲千里迢迢,总算是找到她其中一个恩人,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,不免难受,很快又泪目了,道:“冒昧问一句,你们的长官,那个年轻人,在什么地方,很想见见那孩子。”
唐妮轻轻摇头,道:“我都好久没见他了,如果您有心,开学季去京大转转,他不是什么长官,他只是我们的老师。”
其实这番话唐妮其实没必要说,而且徐清的行踪,不可以随意暴漏,唐妮只是想徐老师在战火纷飞的冰冷之中,感受到一点儿人性最纯净的温暖。这段日子,除了自己人遇到的全是坏人,再强大,也经不住如此诛心。
孙思瑶进屋,和气道:“人也见了,话也说了,病人还在恢复,就不要打搅了,你们的心意到了,她也接到了。”
那中年母亲站起身连连点头道:“知道知道,还有最后一句话,我想把女儿送到部队,不知道有没有门路?”
唐妮看了看这个小丫头,才七八岁,哪有这么小当兵的?不过第六部队有个部门是专门训练童子军的,徐老师不也是六岁就到部队了?唐妮喜欢这个小姑娘,但是这事儿她真做不了主,而且她也做不出这种让人家骨肉分离的事情。唐妮道:“我知道你们在哪儿,等我好了,去拜访您。”
孙思瑶看唐妮额头已经有虚汗,只能再下逐客令。
十一点,空中烟花落幕,游客陆续回家,徐清带着两女一男,不知道往哪儿走。回那个会馆,用不了两天就得被拆了,而且地势不好,打起来跑不了,躲起来又怕他们找不到,徐清一时没了主意,开车在路上溜达,摸了摸手臂,皱起了眉头开始盘算。
忽然,徐清看到远处有斑驳灯光,闪一下,又连闪三下,又连闪两下,接着连闪四下,1324,什么意思?徐清看向后视镜,车牌正是1324。后面车窗开了,伸出一只手,角度只有徐清从后视镜看得到,后面的人打出手语,是国安部门的暗号,徐清心口一松,太好了。
徐清点燃一支烟,摇下了车窗,把烟伸出了窗外,看似是对车上不喜欢烟味姑娘的体贴,实则用摩斯密码传递了个请求,“我需要一个远离市区的安全屋。”
后面的车子马上踩油门加速超了徐清的车,前头带路,徐清安心地跟在了后面。特工同志来了,有了和官方联系的渠道,徐清心里就有了底。有兵可调,何愁灭不了顾家?
大雨,徐清被特工带到了一座别墅装修了一半毛胚房,靠山面水,自古兵法中易守难攻的地势,原本这里是一个开发商搞起的高价别墅,后来装修了一半,开发商没钱跑路了,官方收回后,就做成了安全屋。
一行四人,孔雀和周倩对徐清唯命是从,陈小点傻里傻气,也不是那种大智若愚的样子,只是傻到只会对蔡老佛爷唯命是从,这种人才是徐清捡回来的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