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玉拍拍屁股爬起来，目光渐渐恢复了坚定和理智。

想着，她收起双剑，迅速离开冥币铺，回悦来客栈。

……

床上。

张宁猛然惊醒，睁开双眼。

起身后，感觉头脑昏昏沉沉，脑袋剧痛欲裂，十分难受。

难怪，普通人做一场噩梦都会虚精耗神。

刚才张宁何止是做噩梦！

感觉把一辈子的梦都做完了。

若非鬼魂的精神力比活人强盛，这会张宁怕是已经昏迷。

尽管如此，张宁依然精神恍惚，萎靡不振。

被他附身的周子名差点趁机苏醒过来，幸而有系统强行镇压。

“周大人！”

郑莲儿见张宁苏醒，激动地站了起来，神色焦急万分。

“周大人，见到我相公了么？”

张宁揉了揉额头，道：“见到了，你相公按照计划进入我的梦境，我将他送回了鬼市。”

“鬼市！”郑莲儿张大嘴巴，身体里的棉花都从嘴巴露了出来，十分怪异，“鬼市是魔修的地盘啊，相公他岂不是自投罗网！”

“没办法，”张宁无奈道，“想让你相公离开梦境世界，回鬼市是唯一出路，不过你放心，有前辈的元神保护他，不会有事。”

张宁也只是安慰而已，他可打不了包票。

鬼市的危险不亚于梦境世界。

何况陈九只是一道元神，肉身不在，实力大减。

他们能不能逃出鬼市，只能看天命了。

“那就好！”郑莲儿看了一眼陈九的肉身，“我先照顾好前辈的肉身，不能让前辈出事。”

张宁点头，“对！”

说话间，张宁的魂魄又是一阵剧痛袭来，三魂七魄几乎分离。

这种魂魄上的剧痛，比肉体更难受十倍。

他只能强忍。

“周大人，你没事吧，”郑莲儿担忧地问道，她看出张宁的状态不好，心生担忧，“其实你和前辈都没有义务帮我相公，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们，只觉得让你们费心费力，对不起你和前辈！”

郑莲儿低下头，心情越来越沉重。

张宁笑了笑，“朋友嘛，只要不是丢命的事，我又力所能及，一定会帮！”

“朋友？”郑莲儿轻咬着这两个字。

“对，朋友！”张宁伸了个懒腰，“说不定以后，我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！”

“嗯，”郑莲儿无比正经地点点头，“只要你说一声，我和相公就算豁出命去，也义不容辞！”

“不不，”张宁连连摆手，“你们不欠我什么，没必要豁出命，换句话说，如果帮陈清风会要我的命，我也绝不会去送死，明白么！”

郑莲儿感激地看着张宁，点了下头。

在死过一次后，张宁变得更珍惜性命了。

自己的命也好，别人的命也罢，人活着本来就都不容易。

何况张宁现在是一只鬼，如果再死一次那就彻底灰飞烟灭，再无轮回的机会。

命，比什么都重要啊！

这话如果陈九听到，怕是不会同意。

在陈九心里，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，便是天地正道，人间太平。

为此，他可以付出生命。

张宁没有这份觉悟，亦做不到舍己为人，但不妨碍他佩服陈九，以及千年前为人间而牺牲的混元仙。

他们是好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