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东方先生每天随意出入衙门各司,任何大小官员都不敢过问,更不敢阻拦。
张宁还发现,每次东方先生来衙门都是查“乱党”的案子,莫名其妙抓来一群不相干的女人,查完之后,就将这些女人放走。
而且,最近行查司抓的女人越来越多。
以前是一天一拨,现在变成一天四五拨,越发明目张胆。
东方先生似乎着急了,整天忙着抓女人的事情。
好好的行查司成了女人窝,天天一大堆女人出出入入。
鬼知道这老家伙究竟搞什么!
可惜张宁虽任职巡城监察,却进不了行查司的门,无法接近东方先生。
不过他倒发现一个重要信息:东方先生住在知府大人的府邸,即宋家。
宋家和衙门南北相邻,中间就隔了一道墙,以一道门相通。
早晨,东方先生随宋一飞来到衙门,清查抓来的那些女子。
黄昏,东方先生便返回宋家休息。
张宁观察了好几日,皆是如此。
于是,张宁想借给阿寻商议婚事之名,进入宋家查探。
结果宋一飞鬼得很,连门都没让他进,就将他轰走。
张宁只好作罢。
傍晚。
张宁回到周府,脱去官服,换上舒服的便服。
走出房间,准备去吃晚饭。
这几天周府也很热闹,因为阿寻的婚事将近,周府上上下下都在为此忙碌。
这也是张宁所头疼的另一件事。
他多次试探过阿寻的心意。
很明显,阿寻并不想嫁给宋一飞那个混蛋,但父命难违,阿寻是个容易认命的女子,决定嫁也就嫁了。
周归元自然很高兴,老早就张罗着嫁娶之事,让江州城最好的衣匠做了镶金戴玉的婚服,定做了颇多价值连城的饰物,胭脂水粉之类更是昂贵至极,连抬轿子的轿夫,周归元也亲自挑选。
总之,他必须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。
为的不是阿寻,而是这张老脸。
越临近婚期,阿寻脸上越没有笑容,最近几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甚至茶不思饭不想,面容憔悴。
每天,阿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出门,一言不发地盯着镜子发呆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周归元有些恼怒。
他想看到的,是阿寻高高兴兴嫁入宋家,至少不能是这一副哭丧面孔,否则知府大人断不会高兴。
知府大人不高兴,周家父子的日子就不好过。
于是,晚饭时,周归元亲自端了饭菜,送到阿寻屋中。
一进屋,就看到阿寻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连梳洗都懒得梳洗,头发散乱,显得面容更加憔悴。
“爹!”
见周归元进来,阿寻慌忙起身,战战兢兢地行礼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若是以往,周归元看她这副模样,肯定要破口大骂。
不料,今天周归元并没生气,而是将饭菜放在桌上,温和道:“阿寻,吃点东西吧,别饿坏了自己的身子!”
阿寻诧异,看了看饭菜,点头道:“谢谢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