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伯,您不讲武德!”乐韵抱着头就跑,一边哇哇叫:“武奶奶武奶奶,快救命呀,武伯他又欺负我的小脑袋。”
刚揉了一手,小伢崽逃之夭夭,武老板笑坏了:“乐清,你管管你家伢崽呀,你看他竟然告我黑状。”
乐爸搓手:“这个我管不了,我家小棉袄敢这么大胆,也是武老板和武老太太你们惯出来的。”
“不带这样甩锅的,这跟我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。你也是稀客,小乐乐要是不来我这,一年半载也不见你来走动走动。”武老板笑着揽着乐清往楼上走。
“这是因为离得有点远,要是离得近,肯定天天串门。”乐爸憨笑,他没事一般不串门,怕打扰人家呀。
一溜烟儿跑走的乐韵,沿着楼梯噔噔爬上平台,看见闻声从堂屋出来张望的武老太太和武太太,撒脚丫子跑过去。
武老太太武太太看到像兔子一样蹦跶过来的小姑娘,喜形于色。
乐家姑娘并没有盛装打扮,简单地扎着高马尾,戴着镶宝石的金冠,穿着橙色齐腰裙,衣服的袖子与现代衣服的袖子略宽一些。
她没披披风,跑起来时裙摆飞扬,长发摇荡,像一头甩着尾巴、撒欢的小牛犊。
小牛犊左肩挂着一只药箱,一手提着一只背包,跑得贼欢。
等人跑近,婆娘俩将人拉到身边,双双上手摸头。
武老太太更是稀罕得不行,一手摸头一手捏伢崽的嫩脸蛋:“乐乐的头发真好,我这个老太太都眼红得想去剪你的头发,栽我头上来。”
“剪吧剪吧,欢迎您随时来剪头发。”乐韵搂着武老太太的腰吃吃吃地笑。
“哟,你个小黑心肝,竟然坑我,我要是剪了你的头发,你家那一堆长辈准跟我拼命,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过折腾。”武老太太搂着个粘人的小伢崽,笑得快合不拢嘴。
武太太也笑得直戳小伢崽的脑门。
武老板携乐父登上平台,看到乖乖给自家老娘和婆娘揉头捏脸的小伢崽,顿时就酸了。
武老太太看到乐父,招呼人一声,拉着乐家的伢崽去堂屋的被炉旁坐。
乐韵一边走一边观察武老板家。
武板家的楼房,中间的中堂一通到底,朝上看看到了瓦,是砌上明造式,中堂的后面东北角有一条后门出去。
隔开东侧间、西侧间的墙上通顶,东侧间西侧间从内部一分为二,扎了楼板,上方有小阁楼,堂屋的两侧上方各有一条门。
东西侧间朝南的房间有两条门,一道门朝向中堂,另一道门朝向平台。
武家的中堂,与乐家的堂层差不多宽,东西侧的房间目测每间大约是十五个平方。
楼房是木制结构,不过是不是最古老的榫卯结构,是以钉子固定,木墙是双层板,比较厚。
武老板去年才入住新家,楼墙还很新。
中堂最北墙靠墙放神龛,西北角放有电视柜和茶水柜。东侧、西侧墙上都装有挂壁电视。
中堂中间放有木制的沙发组,呈U形,原本中间应该有两张茶几,现在只有一张,在朝大门口的方向另放一张长方形的火桌,配有一统碑式的木椅。
椅子都蒙有椅套和厚厚的坐垫。
武老太太拉着小伢崽,在火桌的东面坐下。
掀开蒙着桌的布罩,内部放着长方形的火钵,烧着木炭,火烧得很旺,很暖和。
武老太太生怕小伢崽冻着,帮掀开桌面,让小伢崽把脚放火桌架子上,暖脚暖手。
武老板招呼乐父在西侧坐,武太太倒茶,再端来水果盘和果盘。
武老板戴上一次性的手套,切开一个哈密瓜,再切橙子、石榴,还剥了好几个山竹果。
乐爸拦武老板,哪里拦得住。
乐韵不拦,在武老板又想切西瓜时,睁着漂亮的美人杏眼,笑得甜蜜蜜:“武伯,就我和我爸两个人吃,真吃不了那么多,你再切就浪费了。”
“嗯?”武老板思维顿了顿,什么叫就两个人吃?
“我们吃的。”武老太太乐呵呵的。
“武奶奶,我等会给您和武伯武伯娘做针灸,您们吃水果吃多了,针灸时想上厕所我可不管哟。”
“啊,你要给我们针灸?”武老太太刚拿起一块哈密瓜,听到小伢崽的话,动作就此定住。
“是啦,等我吃点水果就做针灸。”乐韵笑得纯真无辜。
“那我先不吃了。”武老太太利索的很,放下手里的瓜片。
武老板也放下刀,送乐清一个埋怨的眼神:“有这种好事,你怎么也不早说。”
“我拦了的。”乐爸也笑:“我家小棉袄来时带着药箱呀,武老板你愣是没猜出来,这可不能怨我。”
“怪我怪我。”武老板笑容满面,解下手套,也没客套地推辞说不用之类的,直接问要准备什么。
乐爸把小棉袄让自己哥们家准备的东西一一说来。
武太太听了,起身去收拾。
武老太太也回自己卧室去找换洗衣服。
为方便老人上厕所,武老板让老母亲住西侧的南间,他和婆娘以东侧的南间作为卧室。
有婆娘去准备物品,武老板在中堂陪乐家父女俩。
武太太很快就收拾出两大包东西,再去给婆婆帮忙,把需要用的物品打点齐,送去卫生间。
楼上楼下都各有个卫生间,分男女。
准备妥当,婆娘俩又回堂屋坐。
小棉袄要准备给人做针灸,乐爸跟武老板说一声,他去作坊转转。
武老板把水果和糖果打包起来,让乐清拿去作坊与人闲聊时嗑,也打电话知会了作坊的人一声,请他们招待一下乐清。